日本人爱花,在国内早有耳闻。来日本后,更惊讶其爱花之心,似乎人人都是“花痴”。
在日本,商场、车站、公园、名胜古迹中,都可看到插花艺术展览。富人家住宅的庭院宽广,自然广植花木,宅门边往往种上一株长枝斜撑、遮蔽门楣的松树,颇似我国的“迎客松”。
花木皆修剪成各种不同的形状,或呈圆球形、椭圆形或呈扇形,即使是高大乔木,亦不让其自由生长。在京都皇宫和银阁寺看见过园丁修剪花树,其认真精细不亚于手艺高超的理发师。住宅围墙多由灌木或乔木修剪而成,有的造型如叠堆的山石,间插修剪成圆球形的杜鹃花,春天繁花齐放,美不胜收。
日本园土资源匮乏,城中更是寸土千金,并非人人都能享有带庭院的住房。即使在京都这样一座人口较少、空地较多的古城,有不少人住在楼房或平房里,但再穷的人也要种花。在大街小巷散步,便见有的人家,虽仅有临街檐下的寸尺土地,也要种花。有一户人家,屋外毫无种花的隙地,主人居然别出心裁,在阶沿突出的石条上凿出几个长形的狭小空穴,填土种上几株小巧的绿叶植物。另一户人家,临街的门面外,安置高低错落的铁架,其上各种盛开着美丽花朵的盆花几乎掩盖了矮小的木屋。
更有趣的是,城里的果树结实后,绝无人采摘食用,只作观赏,任其高挂枝头,让鸟啄食或风吹落地。来日本时,正是春天,在京都、大阪、神户、奈良等地看见许多人家庭院里的梨、橙、柚等果树,仍挂着去年秋天成熟的果实。在住所附近的桥边,有一棵枝叶茂盛的野生枇杷树,有一次友人路过桥头,见满树金色灿然的果实的确诱人,想起古人的诗句“摘尽枇杷一树金”,心想过路人不摘,也许是这株枇杷的果实味酸不好吃,便伸手摘下一粒品尝,才发现并非如此,其肉质细嫩,味甜多汁。当我准备回国,最后一次路过这座桥头时,看见那株枇杷的果实已落满一地,几只乌鸦啄食熟透的果实。
在日本赏花,以京都为首选,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赏。京都的“花历”排满以冬到夏的赏花“年中行事”,像北野天满宫的梅,地藏院的山茶花,仁和寺、圆山公园、哲学之道、岚山的樱花,长冈天满宫的杜鹃花,乙洲寺的牡丹,平安神宫的花菖蒲,腾森神社、三千院的紫阳花(即绣球花),龙安寺、庐山寺的桔梗花,诗仙堂、东福寺的红叶,都很有名。